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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府故事之长官外传(纪实文学·中)

金 渝     

 

    

“老秀才”和“大炮”

(一)

老佛爷主持学府工作后不久,也就是一九九二年的夏天,有一位党派的副主委“老秀才”被任命来当副院长。此公自命不凡,刚愎自用,自恋情结很重。他身高而头小,自以为是美男子,虽说已经年过花甲了。

“老秀才“大概事前有所了解,知道学府是个烂摊子,因此渴望在学府展露自己的管理才华。第一天上班,司机“沉默寡言人”开着小车到他府上去接他,因为新上任,要对职工留好印象,“老秀才”因此对司机特别客气,见面就客客气气地说:“你早!”“沉默寡言人”就回答:“不早,堵车了!”“老秀才”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他没再说什么。这之后他就常在私下说,学府职工竟至于连习惯的礼貌用语都不懂,足见素质之低,匪夷所思。

“老秀才”哪里晓得学府是个清谈衙门,不可能满负荷地工作,因此无法用工作量把职工捆绑死;另一方面,他不知道学府的职工,除了几个教员,其他人大多都有来头,个个天不怕地不怕。他上任伊始,哇哩哇啦,发表的见解完全脱离学府实际,几项改革措施也不得人心,几天工夫下来,大家就看出“老秀才”眼高手低,是纸老虎,渐渐地没人听他的话。他悻悻然而又沮丧不已,颇有壮志未酬的失落感。

学府有个传统,星期四上午是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全院上下人等聚集一堂,念文件,读报纸,然后院长依次发表重要讲话。对这每周一次的学习,老百姓抱有复杂心态;一方面总算每周或几周一次同事们有机会见见面了,乘此机会联络联络感情,交换交换各样信息。另一方面,每次政治学习人们都必须听那冗长的报刊文章和红头文件,还有院长们的废话连篇,实在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职工们最烦“老秀才”的长篇大论,而他却每次总要“讲两句话”,可一开口至少是多半个小时。他操着颇有特点的江南方言味道的普通话讲:“前天省长请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对省长讲,学府人浮于事,一年只有一百天工作,六十五天算放寒假暑假,剩下二百天怎么办?人总不能让闲着”;他一边讲一边右手用中指关节“梆梆梆”地敲着桌子。忽然话锋一转,讲起了克林顿和莱温斯基,忽然又是:“当年我当右派的时候,”他就像老红军讲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那样讲起他的右派史;还没有告一段落,忽然又讲菜场西红柿涨价。就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头没脑,没完没了。说着说着,激动了,右手使劲猛敲桌子。每次都是我正在苦思冥想中午究竟做什么饭吃——拉条子乎?揪片子乎?片儿汤乎?却被敲桌子声惊得险些心肌梗塞发作。“老秀才”又说着说着,忽然张口结舌,两眼深不可测,作努力回忆状。半晌,大家听他问身旁的人:“我方才讲到什么地方了?”

当年“老秀才”被打成右派,我估计绝不会是因为他发表为民请命的言论而冒犯了党,多半是他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不小心惹毛了党的支部书记,结果被公报私仇,受到打击报复。他可能也没有受多大的罪,所以“右派”被翻过来以后,他就把那一段历史当做奇遇而津津乐道。

 

(二)

“老秀才”在人大还挂有头衔。虽然他和某某县毫无瓜葛,连去也未曾去过,他却是那个县“选举”的人大代表;荒唐吧?当然,在现时的中国,这样的人民代表比比皆是。

我有一位老同学在人大供职。某次开会,这老同学同“老秀才”偶然坐在一起,就随便说起学府里的四个熟人。“老秀才”随即对此四人一一加以评点:“某某么?不行不行,没能力,他不行!某某么?他也不行,没学问,不行!某某么?不行,没水平,不行!他根本不行!某某么?不行,没文化,他很不行!”又摇头晃脑,又撇嘴呲牙,表情甚是丰富;我那同学于是默然,心想:“看来只有你一个人行”。

这是真的,学府里没有一个人能被“老秀才”瞧得上。这个世界上“老秀才”只佩服一人——他的民主党派的主委岳老。岳老是一位元老级的党外政客,还是个琴棋书画皆通的风雅之士,和政坛上的权贵过从甚密。“老秀才”一口一声岳老德高望重,然而岳老有一样嗜好很为他人诟病。因为不管什么档次的剪彩、饭局、产品发布会等等,哪怕是街道办事处的卫生评比会,只要请岳老,岳老随叫随到。应该不是为了红包吧?人们说他喜欢的是能坐在主席台上,能在电视上露脸,能和大官握手寒暄。在这一点上,“老秀才”简直像是得了岳老的真传。“老秀才”和这位岳老是老乡,又把岳老巴结得紧,在公共场合,那是寸步不离的跟前跟后,于是岳老把“老秀才”从一个卑微的教书匠提拔到仕途上。在他的庇佑下,“老秀才”有了今日的副地级待遇,和专员、厅局长、军队里的师长一个档次,他也算是小贵人了吧?

不过“老秀才”官拜副主委、副院长,再加上副教授,这三个副,他肯定怏怏不乐,成为心病;当然他还有人大委员的头衔,那是正的,但谁听说过人大有副委员的职衔呢!全国人大的副委员长那可是有一大群哩!

 

(三)

大概就在“老秀才”调进学府的同时,学府还调进一位副院长。此人出身军人,年富力强,为人比较忠厚,还有点正义感,也不像“老农民”和“老秀才”那样爱摆官架子,他和群众关系比较好,他有一个绰号叫“大炮”,这既是指他的直筒子脾气,也是说他头脑简单,工作粗枝大叶。大炮主管总务,他来学府之前就知道学府职工因为住房和福利等问题而心不平,气不顺,因此决心纠正不公道的事情。他要着手对群众反映强烈的住房不公问题进行整顿。对他的提议,学府领导层没有异议,“老佛爷”、“老农民”、“老秀才”都点了头,——至少没有在桌面上反对。院务会议一致通过。

调房决定公布,一时院内正气昂扬,热气腾腾,支持“大炮”院长整顿。

当时学府是福利住房,由于“老农民”的无能和私心,住房分配一塌糊涂。好几套房子被相邻单位唆使拆迁户硬生生地给抢占走了。还有几套被“老农民”借给上级单位;结果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其它房子么,谁有本事谁去住,既不是论资排辈,也不是先来后到,更不是按厘定的游戏规则;而或明或暗是“拉关系,走后门”的产物。“拉关系,走后门”也就是有论者所说的腐败初级阶段——凭借人情关系搞以权谋私的表现。老百姓当然对此怨气冲天。

此时“老佛爷”对自己的兼职的学府院长职务还不重视,因此很少来视事,也不甚关心。整顿住房是院长们开会定下的,集体决定,“老佛爷”同意了的;可是遇到具体人的问题,“老佛爷”要么胡乱表态,要么麻木不仁。上级主管部门呢,态度模棱两可,说是不干预,却闭口不提他们借住学府的几套房子何时归还的问题。而狡猾的“老农民”则使出阳奉阴违的老手段,暗中给人支招。因为整顿伤及了他的利益。

原来四大美女之一的“小娘子”应该搬出大套住进小套,这就成了整顿对象,可是“小娘子”是“老农民”的人,老农民因此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岂能坐视不管?另外一方面,“大炮”院长也没有估计到事情的复杂性——职工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不愿意去得罪别人;他高估了群众的积极性,特别是调房的具体办事人的素质。“大炮”不会耍心眼,考虑问题简单化了。“大炮”总认为他自己不在本次调房中谋求住房,他只主持公道,这应该能感化大家的良心;结果呢,他的调房的政策步骤也没有细加推敲,一些必需的相应措施完全没有跟上,所以调房很快就乱了套。

 

 

 

(四)

 

由“大炮”院长牵头的调房小组讨论决定:一套闲置的顶层“特大套”分给了三代人同居的老司机牛大侠,于是这第一序列就此启动;牛大侠后面一个人一个人地跟进,都是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地跑步向前,因为都能得到由小变大的实惠;其中二人还是调房小组成员。孰料这两位调房积极分子一旦个人的住房调整到位,自己的问题解决了,马上鸣金收兵,采取消极怠工的观望态度,或者干脆溜之大吉。

此次调房的瓶颈是“老农民”的心上人小娘子,她是包括我在内的另一调房序列的龙头,她因为工龄短资历浅,应该由大套换成小套住房。然而小娘子拒绝搬出六楼大套。调房小组的人都不去做她的工作,他们知道她和“老农民”关系不一般。小娘子不腾房,二楼大套的“穷凶极恶”就搬不进去,而我也就不能按工龄资历搬进二楼大套。

我是所谓老知识分子,教师,这在当时社会,政策明文规定要照顾;我还有党派成员的身份,在这所特色学府里,更应该体现出政治地位的优待。不过我根本没有指望这些,那都是表面文章;能够不被歧视,享受老职工的待遇,我就谢天谢地了。

“大炮”向小娘子施加压力,动员她搬出大套,这样他就得罪了“老农民”。其他人呢,谁都不肯正面去得罪那个敢在澡堂里光着屁股和人打架的不省油的灯。“大炮”宅心仁厚,可能也是投鼠忌器,他不愿采取强硬措施制服这位钉子户。有一次他在职工大会上批评小娘子的按兵不动,忽然小娘子一跃而起,嘴里骂着脏话,提起椅子向”大炮”院长砸去;椅子砸在了文贵副处长的身上。群众哗然,七嘴八舌指责这女人;但也暗暗觉得此人难缠,要躲远一些。

小娘子有恃无恐,坚决不肯搬往小套居室。调房陷于僵局。“老农民”不方便公开支持小娘子,他出点子要她找部里的人。于是那些日子,小娘子天天浓妆艳抹往部里跑。小娘子的老公是司机,就在部里伺候领导,虽然是个大头兵,又无能,不过毕竟是权势人物身边的工作人员。小娘子以老公家属的身份找部里领导,惜香怜玉的领导们焉能不给她面子?小娘子也跑到“老佛爷”的府上向“老佛爷”哭诉。一贯软耳朵的“老佛爷”马上动了恻隐之心。他答应在“大炮”面前替小娘子说话。在这种情况下,学府主管部门对“大炮”调房的态度越来越暧昧。而“老佛爷”,他虽然没有敢对“大炮”施加压力,因为调房是学府领导集体决定的,他不好意思再说三道四,他只对“大炮”说了些要注意政策注意方法之类的不疼不痒的话。至于“老秀才”院长呢?他压根儿就看不上“大炮”,因此不肯与“大炮”院长精诚合作,他阴阳怪气地声称自己只管教学,总务上的事情他不插手。“大炮”孤掌难鸣。最后问题不了了之,小娘子顶住了压力,没有搬出大套住房。这一序列后面的人统统没有动。住房整顿功败垂成。

我在学府供职的十六年里,目击了两个非同等闲之辈的女人的人生表演,小娘子就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位是庄育英。关于她的故事,因为特别精彩,所以我要慢慢讲。

 

(五)

看来我只有继续在终年难见阳光的一楼中套里蜷伏了。房子很糟糕,学府的后勤管理更谈不上。我们这个单元的垃圾道紧贴我的厨房,夏秋时节,一两个月不掏的的垃圾道臭气熏天,腐水从出口流出来,绿头苍蝇黑压压地飞;更恐怖的是,我的门缝窗缝里源源不断地爬出大尾巴蛆,那也是垃圾道里的。不管我怎么打整,也是治标不治本。这个单元里住的是普通职工,环境问题院长们根本不感兴趣。我去找院长,院长打哈哈;我去找总务处长要求勤掏垃圾,处长哭穷。找的次数多了,院长处长都就不耐烦。对这样的领导,只有撒野耍混才能见效,然而我没有那种魄力。我郁闷,气恨,但是无可奈何,只有作诗发泄不满:

 

有感

 

本院长官有口福,

吃罢赵钱吃周吴;

生猛海鲜名特酒,

一年报销六万六;

但见垃圾发恶臭,

黄水绿水楼下流;

蚊虫欢笑百姓苦,

单位钱紧难清除。

顺便一说,我们这座家属楼,是一个从牢房里出来的人,他成立了名叫“穆斯林建筑公司”的皮包公司,探听到学府有此项工程计划,就在学府主管单位当时的一把手那里展开秘密游说,少不了要大大的破费。他获得承包权后,挖了国营建筑公司一两个技术人员,又招募了一批农民工,就动工修建学府眷属楼。开工后,这混蛋天天坐着小车带着小蜜尽情享乐,却克扣民工工钱,后来索性不给民工发工资。本来老板就极尽偷工减料之能事,东拼西凑用残次建材修楼,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因为得不到工钱的民工在施工中故意破坏,以发泄对老板的不满。职工入住后,发现下水管道、暖气片和水管、电线线路等等常出问题;楼房隐患无穷。住底楼旮旯里的我,深受其害。这座八十年代中期修建的家属楼,可以说是社会腐败进入中级阶段——权钱交易的初见端倪,当然只是小小的一例。

调房不了了之。我气不过,写了一封措词激烈的信指责主管机关的领导助长学府的邪气。然而诚如鲁迅所言:“声罪致讨的明文,那力量往往远不如交头接耳的密语,因为一是分明,一是莫测的。”我的意气用事得到的回答是,某天傍晚我正在家看电视,“嘭”一声,一块砖头砸破玻璃飞了进来,“哗啦”,玻璃碎渣落了一地,妻子吓得魂不附体。我奔出去察看究竟,绕一大圈才赶到前面院子,人早跑了。我问传达室的老李头,他说方才小娘子的老公和一个小伙走过去了。第二天一上班,我听说“老佛爷”在,便直奔“老佛爷”的办公室。此时“老佛爷”还不显赫,我大可不必诚惶诚恐,我要求学府处理这个黑手党的恐怖事件。“老佛爷”敷衍说,又没有当场抓住肇事者,怎么处理?让总务处给你换一块玻璃算了。那天下午正好有我一节课,我在教室门口贴了告示,宣布罢教,以示抗议。“老佛爷”闻讯,严厉批评我的行为,命令我补课,我拒绝了。我的情绪化的极端行为,产生了严重后果,我的声誉大受损失。

当然,当时在学府里,情绪化的行为屡见不鲜。

几个月前,我所参加的民主党派领导召见我,说准备发挥我的专业特长,让我做些工作。言下之意,要重用一下我。但是从我给学府主管部门写信抗议,随后又有罢教之举之后,党派要重用的话就再也没有下文了;须知党派和学府的主管部门是同一家,党派和学府是一座大庙里的两座小庙。当然,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什么重用不重用。林肯说:“因为我不愿当奴隶,所以我也不愿意做奴隶主。这表达了我的民主思想。任何与此不同的想法都是不民主。”我也是,因为不愿意被人骗,所以也不愿意去骗人。

 

(六)

调房失败,“大炮”的威信大受挫折,而“老农民”在那些日子里精神焕发。调房夭折大局已定的那些日子,“老农民”一反往常上班不出办公室门的习惯,非常罕见地去属下各个办公室巡视,他摆出他的学府掌门人地位不容觊觎的架势,他要的就是此种效果;“老农民”拉着“大炮”陪同他巡视,这恐怕有羞辱“大炮”的意图。“大炮”的组织观念很强,不得不服从。于是人们就看见身材又大又胖的“大炮”苦着脸跟在五短身材的“老农民”身后,从一间房走到另一间房,听“老农民”对职工说些类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官话。在学府,“老佛爷”是兼职大院长,“老农民”是行政副院长,“老秀才”是教学副院长,“大炮”是后勤副院长。“老农民”这次不寻常的巡视学府各个办公室,是在表明:他是学府事实上的老大。

“大炮”院长受到挫折,很沮丧了一段日子。好在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经常对人说,不能说调房是失败,因为部分职工改善了居住条件总是事实吧?其实他这是安慰自己而已。“大炮”不久就调整了情绪,又开始乐呵呵地工作。他很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职工们办点好事。那时院长们每年都要去外地开几次会,什么片儿会,交流会,取经会等等名目,其实统统是公费旅游,老百姓很不服气。“大炮”院长自己也爱去外地开会,周游全国。群众的不满,使他内心不安,因此他积极筹集资金,争取每年全院职工出去活动一次。于是去青海湖,去宁夏沙湖,去漳县贵清山,去天水麦积山。他打破了老农民只在市内公园组织活动的老例。

一九九九年夏秋,“大炮”带队,大巴载着职工,一辆小轿车专门用于打前站,去延安、黄陵、壶口,去西安兵马俑、华清池,去宝鸡法门寺、平凉崆峒山、会宁会师楼,行程数千里,费时一周。那是一次愉快的、美妙的旅游,我个人认为那是学府的绝唱。此次旅游我和众人一样乐不可支,我有自作歪诗为证:

观壶口瀑布 718

驱车千里到壶口,大禹神斧开瀑布;

冲破巉岩下绝壁,荡激湍流腾黄雾;

如见中华千年史,似悟民族生命符;

深夜疾行宜川道,犹闻黄河壶口吼。

 

祭黄陵 719

潇潇雨歇柏森森,伟哉黄帝大哉陵!

拾级登堂瞻丰采,焚香叩礼祭祖宗;

撞钟计数发愿心,绕庙周行表虔敬;

龙之传人炎黄孙,齐来殿前合一影。

 

有意思的是,每年夏天全国各省的学府常有院长带人来兰州,说是交流经验,其实是慕名游览莫高窟。对这些贵宾,学府热诚接待,盛情款待,提供各种方便,不惜打肿脸充胖子,让他们尽情地白吃白喝,满载而归。西北人的厚道和好面子由此可见。可是“大炮”带着学府职工到西安后,打前站的去和那里的学府联系,想请他们帮助安排住宿,起初人家佯装不知;后来又推托说,不好意思得很,放假了,学府里无人,不方便接待。

在制作皇帝新衣的学府里,老百姓有机会能公费旅游,平心而论,是“大炮”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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