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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作家知识分子答王丹有关文学与政治问 



【2005年4月11日讯】

主編提問:
文學應如何既可介入政治,又不成為附庸品?
廖炳惠 (清華大學外語系教授)

 文學與政治真的要區隔嗎?即使是為「藝術而藝術」的王爾德(Oscar  Wilde)也有其激烈的同性戀、奇裝異服與另類文化政治,而現代主義之宗師中不乏法西斯主義的擁護者,如海德格、龐德、路易斯。台灣的文學與政治關係從鄉土文學論戰到後殖民文學史爭議,無不充滿張力,大家習以為常的「亂扣帽子」或將之淡化轉移,其實只突顯其不斷蘊釀、發酵的政治效應。


李昂 (小說家 )

 「政治」本來就是偉大文學作品的重要素材之一,只可惜台灣過去的威權時代,讓政治不能被書寫。而解嚴後的今天,不同意識形態撕裂的台灣政治與社會,使得政治又成為另一種「不討喜」的素材—— 順了公意逆了婆意。而我,通常不理會這些,只寫我想寫的,畢竟,這麼多口水戰後,還能寫些自己信仰的,也是種幸福。


姚人多 (清華大學社會所助理教授)

 文學與政治最好一點關係也沒有。因為,文學家的筆永遠比不上國家機器的力量。問題的重點在於誰有權力去畫那條分隔文學與政治之間的線。沒有那條線,任何介入都是一種收編。然而,遺憾的是,歷史告訴我們,文學家從來都不是畫家,他(她)們的筆其實是塗掉那條線的橡皮擦。 



李敏勇 (詩人)

 已故的俄裔詩人布洛斯基(Joseph Brudcky, 1940-1996)說過︰「詩應該干涉政治,直到政治停止干涉詩。」文學與政治,特別是權力,存在著緊張關係。但這並不只說詩放棄藝術與美,而應該是詩對政治的干涉基於藝術與美。相對於前蘇聯的美國,詩人羅勃.布萊 (Robert Bly ﹐1926-)也曾批評許多詩人對「非政治的」強調,他以「如果一棵樹這樣說……比人這樣說還可信些」回應。問題在於詩,在於文學不應為政治宣傳,而不在於是否介入政治。


王軍濤 (哥倫比亞大學政治系博士候選人) 

 保障文學正當地促進政治進步但又不成為政治附庸,一定要保障文學家作為獨立的群體和文學作為獨立的活動領域不受政治家和政治勢力的要脅,這只有在憲政民主的政體中才能實現。專制政體或革命運動中的暴力要脅自不必說,沒有憲政制衡的民主政體中的多數暴政也常常會強迫文學服務於多數人的意志。


張倫(法國高等社會科學院博士) 

 批判政治,是文學參與政治而又不被政治奴役、操縱最簡捷穩妥的途徑。讚美政治的文學多半不是好文學。文學可以無關政治,文學家卻不能與無關政治的自由無關。文學好壞不由政治鑒別,評定文學的政治卻一定是壞的政治。


孟浪 (詩人)

 沒聽說過有文學人殺進政治成就了政治。我聽說了哈維爾。沒聽說過有政治人闖入文學榮耀了文學。我聽說了哈維爾。我現在只是說哈維爾與文學和政治根本無關,他也不過只是做了他自己而已。他不做鐵托,也不做齊奧賽斯庫。中間加個霍查。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文學和政治是(幾乎分不開,但兩者皆為)我們不得不—— 更必得勇敢揮灑的曲扭現實。由此,世界還原成真實。

(转自《自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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