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是"怪物"还是"天才"？

英伦随笔：BBC中文网记者 苏平
    
    
共产主义的鼻祖马克思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的这句话，可能是我第一次听说“马克思”这个名字。
    
    后来听过的华丽词藻，至今还能背出一大串：“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指导思想”、“理论基础”，再到后来的“四项基本原则”、“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马克思堪称无处不在，甚至连死人都曾被俗称为“见马克思去了”。
    
    要是在我们父母这代人当中搞一个“谁是当代最著名的思想家”的测验，马克思或者自己的弟子们列宁、毛泽东胜出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上个星期，在英国广播公司BBC第四电台举办的一次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哲学家”评选活动揭晓，三万多名听众参加了投票。最后，共产主义的奠基人卡尔?马克思独占鳌头，以27.9%的得票率将获得第二名的苏格兰哲学家大卫?休谟远远抛在后面。
    
    十大哲学家排名与得票
    马克思 27.93%
    休谟 12.67%
    维特根施加坦 6.80%
    休谟 12.67%
    柏拉图 5.65%
    康德 5.61%
    阿奎纳 4.83%
    苏格拉底 4.82%
    亚里施多德 4.52%
    波普尔 4.20%
    来源：BBC广播四台
    
    这个结果在英国激起了些许水花。有人点头称是，认为马克思主义是经得起推敲的真知灼见；有人拍案而起，大骂马克思主义给现代“暴君”提供了理论依据；有人不屑一顾，说马克思根本算不上哲学家；还有人冷嘲热讽，说是听众受到了蛊惑，或是马克思主义信徒们组织重复投票。
    
    “噩梦的依据”
    
    7月14日出版的《每日邮报》以长达数千字、整整两大版的一篇署名文章，怒斥马克思是“怪物”（monster)。文中抨击言词之激烈程度，令人想起大字报。
    
    文章说，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压迫、折磨、饥饿、屠杀成了世界上暴君政府采用的常规做法。文章列举了列宁、斯大林、毛泽东、波尔伯特、穆加贝等人对马克思主义的诠释以及他们如何利用马克思主义巩固自己的统治，文章最后说，马克思主义给20世纪最严重的噩梦提供了依据。
    
    文章说，被评为“最伟大”的哲学家，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人们对他的认可和接受。文章责问，马克思主义造就了这么多“恶魔”，我们怎么能够认可这样一个人呢？也许有人会问，马克思的信徒们如何诠释和利用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本人无关，对此，《每日邮报》的文章反驳说，如果马克思连自己的想法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都不知道，他又如何才能称得上“最伟大”的哲学家呢？
    
    愿意做个小测验吗？
    1、卡尔.马克思全名是什么？
    2、《共产党宣言》是谁写的？
    3、马克思与女仆外遇，女仆怀孕后马克思告诉妻子“这是某某干的”，这个某某是谁？
    4、“一个幽灵在欧洲游荡……”，下半句话是什么？
    5、马克思的墓志铭是什么？
    选自《独立报》
    （答案参见文尾）
    
    “天才的解释”
    
    但是，既然上万人投了马克思的票，说明马克思在当今英国人心目中仍然占据一定的地位。对此，《卡尔?马克思传》一书的作者惠恩就说，与其他哲学家相比，马克思主义涵盖的范围更加广大，他不仅仅是一个哲学家，还涉及了政治、经济、历史等诸多领域。就马克思主义目前仍然存在很多辩论，这也增加了马克思主义与现实之间的关联度。
    
    惠恩在《观察家报》撰文还说， BBC的听众之所以投马克思的票，意味着马克思对主宰我们生活的力量的解释仍然能够引发共鸣，仍然能够引起世界的关注。马克思主义并没有被埋葬，而是正在再一次展示自己的重要性。
    
    工党全国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赛登在《卫报》撰写的另外一篇文章中，引述了资深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对马克思胜出的解释。霍布斯鲍姆说，150年前，马克思就成功地预见到了全球化的性质以及后果，预测到了资本主义会加大贫富差距，还将带来垄断和剥削。
    
    文章还说，马克思现在仍然对世人有启迪作用。重温马克思有关历史和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论，我们能够看到，马克思不愧是一位天才，他的理论可以“解释一切”。
    
    “白胡子老头”
    
    除了观点对立的上述两派之外，媒体报道中，对马克思从BBC的评选中胜出冷嘲热讽的也大有人在。
    
    比如，以直言著称的保守党议员安?维蒂克姆在被问及马克思时，她的回答只有一句话，“他根本就算不上哲学家”。
    
    另外一名伦敦大学研究文艺复兴的教授加尔丁说，人们之所以投马克思的票，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象是哲学家的样子。
    
    还有一个网站干脆建议，是在英国的马克思主义信徒们有组织地大搞重复投票，马克思才从中胜出。该网站还调侃道，可见马克思的信徒们是如何有组织、有纪律！
    
    不要忘记马克思
    
    不管人们如何评价马克思对人类历史的影响，是正面的、负面的、甚至是灾难性的，无法否认的是，相对于那些解释“白马非马”的哲学理论，马克思主义对历史的影响和冲击要更加具体、更加现实。
    
    在前苏联解体、柏林墙倒塌、中国拥抱了市场经济之后，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可能也就剩下古巴和朝鲜了。也许你会说，马克思主义早就随着柏林墙的倒塌被埋葬在碎砖烂瓦中了，
    
    但是，马克思主义曾经决定了几代中国人的命运，是中国历史长河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正因为如此，或者赞同，或者批判，有一点我相信，我们暂时还不应该忘记马克思。你说呢？
    
    （2005年7月20日）
    
    小测验答案：
    
* 1、卡尔?亨利希?马克思
    
* 2、恩格斯
    
* 3、恩格斯
    
* 4、共产主义的幽灵
    
* 5、全世界工人团结起来。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更重要的在于改造世界。